《電馭叛客：邊緣行者》不斷強調的「神機錯亂」是什麼？這會康復嗎？這有得治療嗎？

在談及《Cyberpunk》世界觀中的「月球殖民」與「亞當·碎骨」故事介紹後，接下來就讓我們一起來聊聊在《電馭叛客：邊緣行者》（Cyberpunk:Eugerunners）劇中再三強調的賽博疾病「神機錯亂（Cyberpsychosis）」。

在談論神機錯亂以前，先讓我們稍微提一下「義體」、「植入物」是怎麼誕生在人文社會上：起初原是為了解決因戰爭而失去手腳的軍人，利用技術所研發機械義體來補上士兵器官的殘缺，不過後來卻也隨著時間的發展，神經機械改裝更成為了一種後來的文化潮流。

且諷刺的是，在過去也許還有因為某人身體缺陷而遭到旁人歧視，但是在這個身上沒有半點植入物就落伍的大時代下，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處改裝，企業還不一定會要你。為此，神經機械改裝文化發展75年的這段期間，植入物不僅是一種潮流，更是一種力量的象徵，尤其是對於保全、保鑣、傭兵…這些需要動用槍械的工作，植入物的加持更是不能少。

不過隨著「神經機械改裝」文化的發展下，同時卻也伴隨著70幾年來都還沒得根治的賽博文明病「神機錯亂」。

▼在電玩《電馭叛客2077》文本中，高橋勤所著作的《改造裝置的75年》，就有談及關於改造裝置的文明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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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從目前桌遊、電玩、動畫中所給予的現有狀況統整來看，造成神機錯亂的原因，大歸類上至少可以分成以下幾點：

【神機錯亂的原因】

1.過度改造，身體無法負荷大量的植入物

「過度植入大量改造物」是現今在夜城裡最主流的說法，不論是在動畫《電馭叛客：邊緣行者》裡，劇中角色不斷地告知觀眾的資訊、TRPG桌遊《Cyberpunk》系列中「安裝植入物會喪失部分人性」的設定，或是在電玩《電馭叛客2077》（Cyberpunk 2077）內的節目、任務中，似乎都在告訴你「當身體無法承擔神經機械植入物時，你就有機會發病」。

事實上，根據《電馭叛客2077》電玩內的晶片文本《神機錯亂的真相》就有提到，儘管神經植入物的確是會造成對人體大腦的影響，但嚴格來說，主流說法所強調的「過多植入物」只是造成「神機錯亂」的催化劑。

畢竟綜觀來看，這些患有神機錯亂的患者，也不見得都是因為裝上大量的植入物，或是裝有「沙德威斯坦」的傭兵。因此換言之，造成神機錯亂的根本或許並非夜城媒體、企業，以及市民們所說的那樣，而這個部份我們保留到第三點再來回頭探究。

2.植入物本身有瑕疵

這一個案例我們可以追朔到2069年，由Higurashi所製造的「Higurashi 20-13 系列螳螂刀」開始說起，儘管該軍武產品出產時，品質上得到不少使用者的正面肯定，但由於這款螳螂刀也因為出現神經處理器與前額葉皮層接口不良的缺陷，導致出現不少使用者罹患神機錯亂。

而其中一位最典型的案例，就是出現在《電馭叛客2077》的NPC角色「梅麗莎·羅里」，儘管因為CD Projekt RED的考量下，遺憾刪去了這個角色本來應該要有的故事線，不過卻也折衷保留了梅麗莎因為無視「Higurashi 20-13 系列螳螂刀」的瑕疵硬是裝上，結果一度引發神機錯亂，而根據夜城媒體《N54新聞》的報導記錄，她在2077年1月14日這天，一共殺害了14個人的紀錄。

不過後來的梅麗莎·羅里並沒有引此遭到鎮靜特勤組（MaxTac）的處決，相反地，梅麗莎不僅得到了治療，還因此被迫加入鎮靜特勤組的行列。有趣的是，一直到現在她卻依舊保留「Higurashi 20-13 系列螳螂刀」，而鎮靜特勤組似乎也不怕梅麗莎的再次失控…

3.創傷後壓力症，也就是我們所俗稱的PTSD

繼續談及第一點沒說完的部分，為什麼會說罹患神機錯亂者的人，往往不見得一定都是裝有沙德威斯坦的傭兵，或是曾經參加過企業戰爭的退伍軍人們身上。看到《電馭叛客2077》的文本《神機錯亂的真相》就寫道，有些患者身上也只裝有一個植入物，但卻依然罹患賽博疾病的案例。

而從遊戲中，「和事佬」芮琪娜·瓊斯所指派的支線任務「錯亂殺手」的案例中，就可以發現到不少神機錯亂的患者，除了是退伍軍人外，還有幾位是曾經遭到壓榨的企業人士，或是無法承受心理壓力的夜城底層人民；再加上回顧動畫《電馭叛客：邊緣行者》中，魅音、大衛也都有著他們自身的創傷經歷。

為此，從這些病患例子當中我們也夠猜想，真正造成神機錯亂的，極有可能是在這個「去人性化」的社會下所產生的一種「賽博精神病」，就如同現實生活中常見的憂鬱症、躁鬱症…等心理疾病一樣，而罹患神機錯亂的不一定就會發狂，攻擊他人，相反的，也很有可能選擇傷害自己。

【其他的說法：神機錯亂與黑牆的關聯】

◾增加改造裝置的銷量

除了上述這些造成「神機錯亂」的明顯因素之外，也夜城中其實還有一個細思極恐的說法，這是來自於夜城電台「107.3 莫羅搖滾電台」的主持人「麥爺（Maximum Mike，原型為桌遊《Cyberpunk》系列創始人 Mike Pondsmith ）」，在節目《Cyberpsychosis – BlackWall》所談到的。

他從他身邊的「老朋友」口中聽聞，神機錯亂的最根本，極有可能是人為蓄意造成的一種賽博疾病，為了能夠更促進軍用武器的銷售量，這些製造商本身就已經偷偷決定了某些裝置的基本故障率，以「煮蛙效應」的方式慢慢地讓民眾發狂，換言之，也就是一種預謀性淘汰。

麥爺認為，這樣的說法也並非無稽之談，畢竟在夜城中的確不難發現，每當只要出現神機錯亂的現象，該款戰鬥改造裝置的銷售量就會迅速暴增；而每次只要《N54 新聞》開始報導出神機錯亂攻擊他人的事件時，也等同荒坂高層又有遊艇可以買了。

◾神機錯亂與黑牆

不過，麥爺卻也進一步認為，除了這些為了促進「植入物銷量」的論點外，在近幾年的改造裝置中卻也悄悄地裝入了某種新的東西，那就是竄網使、程式達人之間最熟悉的「黑牆」。

「黑牆」也不是像暗網那類的深層網路，更明確的說，這東西一開始是衛網監理（NetWatch）所開發的防火牆來隔絕舊網路，防止AI竄進網路空間造成極為嚴重的損壞，至少根據衛網監理的說法是這個樣子。

麥爺在節目中表示，儘管幾十年來改造裝置的技術一直在進步，但神機錯亂所帶來的流血事件不僅沒有隨之減少，更是還有暴增的現象，而若是最新型的植入物還存在著「黑牆」，那說不定深層網路的錯亂，就會時不時穿過黑牆，滲透到民眾這頭來。

當然，麥爺也在節目表示關於神機錯亂與黑牆的連結，也純粹只是一種臆測，畢竟這樣的說法並沒有得到夜城任何人士的證實，即便就算任何一個說法都可能是真的，但對於企業、媒體來說，他們也根本毫不在乎，更沒有探究神機錯亂議題的必要。

值得一提的是，回頭檢視在《神機錯亂的真相》文本最後所說的，在撰寫這份聲明後不久，這名作者就被製造植入物、機器人技術的企業「Zeta科技神經機械研發團隊」給開除，這也意味著企業對於神機錯亂議題的不在乎，以及試圖掩蓋神機錯亂的真相，來保護自家產品的銷量。

【所以神機錯亂有得醫治嗎？】

其實認真來說，即便時代已經走到了2077年，也無法讓神機錯亂得到一個真正、完全的根治。例如上述所提到的「梅麗莎·羅里」的案例，雖然從片面資訊中，我們可以得知此人在經過鎮靜特勤組的協助下得到了治療，但也很可能只是暫時性的功效，畢竟誰也無法保證梅麗莎是否還有發病的機會。

有趣的是，在夜城裡也傳聞著一種「民俗療法」，也就是強制讓神機錯亂者觀看幻舞，利用幻舞影片中的內容刺激患者的大腦，來讓病情得到改善，而這樣的「民俗療法」更是備受媒體節目的宣揚。

▼在《電馭叛客2077》的脫口秀節目《Night After Night with ZiggyQ》中，就聊及了關於神機錯亂的議題，以及「民俗療法」幻舞治療。

但民俗療法終究是一種沒有科學依據的治療方式，因此也並非所有民眾都相信這樣的說法，只是對於反對「鎮靜特勤組奪命制裁」的人來說，這也比一發子彈解決都來得有「人性」一點。

而另一個相當有趣的點是，在《電馭叛客2077》中，若玩家是選擇「星星結局」，在攻打荒坂的前置作業中，你有機會從遊牧民「米契」口中得知，軍武科技會將患有神機錯亂的病人送往台灣的診所。或許這也意味著台灣這方面的技術是相當先進，並且獲得國際認可的，但也搞不好真的是給神機錯亂者頂著一包綠色乖乖（X）

【為什麼《電馭叛客2077》的主角V並沒有罹患神機錯亂？】

對於這一點，可以說是眾所紛紜，由於在遊戲中並沒有特別說明V沒有得到神機錯亂的原因，所以幾乎每一位玩家都有各自的解讀，但這也並非意味著無法從《電馭叛客2077》中找到脈絡。

其中一個最多人討論的說法是，雖然《電馭叛客2077》的故事裡我們可以得知，V因為晶片「聖物（Relic）」，或者更精準地說是在「聖物 2.0」起了作用後，獲得了死而復生的機會（如果在主線任務「險境」中與衛網監理連線，就會遭到巫毒仔的背叛而中毒死亡，只是又被聖物撿回一條命），但本質上來說V已經算是一個死人了，再加上「強尼·銀手」這個宿主的共存，似乎更讓V免去了神機錯亂的機會。

當然，儘管上述也只是玩家們之間的說法之一，但對於「V為什麼沒發病」的說法，事實上《Cyberpunk》系列桌遊的原作開發者 Mike Pondsmith，先前也在社群網站Reddit上現身說法。

Mike Pondsmith以動畫《電馭叛客：邊緣行者》主角「大衛·馬丁尼茲」來作為對照：大衛前期之所以不發病，能夠維持住他的「人性」，是因為疼愛他的母親，以及所結交的好友們、女朋友，成為了他的精神支柱。

而《電馭叛客2077》的主角V來說，雖然我們並不知道V在這之前的人生故事（根據玩家的不同出身而有不同的背景故事），但由於在插入聖物後的腦袋，已經是兩人共用一個大腦的狀況，就好像是腦內早就已經住著一個半個神機錯亂的人一樣。因此不管發病與否，對V來說似乎也根本不在乎，畢竟比起神機錯亂，更為重要的是解決聖物問題並生存這件事，又或者說，當強尼·銀手住進他腦子的那一刻起，他也早就已經「錯亂」了也說不定。

至於為什麼亞當·碎骨，還有「改造瘋子」漩戰幫沒有發病…他們本質上就已經是個喜好殺戮的瘋子，所以他們有沒有發病，會不會發病這件事來說，好像都沒有差別了XD

最後，也謝謝各位讀者願意看完這麼長的一篇文，如果以上有任何講錯或是寫錯的部分，也都請不吝嗇地留言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