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工業革命以來,歐洲科學與宗教的鬥爭愈演愈烈,在社會的各個層面上兩方的擁護者均展開了激烈的爭論。
達爾文的表弟佛朗西斯•高爾頓注意到教會帶給民眾的好處大多集中在禱告上,他看到,每個星期天在遍布英國的教堂里,全部會眾都公開為王室家族的健康祈禱。
他產生了一種想法,與我們這些只有至愛親友才會為我們祈禱的人相比,王室家族成員難道不應該異乎尋常地健康嗎?高爾頓調查了這件事,發現兩者並沒有任何統計學意義上的差異。
有意思的是,高爾頓還做了一個在土地上為植物生長祈禱是否靈驗的實驗,結果可想而知,這對王室倒是頗有幾分挖苦意味。
時間到了2006年,英國最著名的三位有宗教信仰的科學家之一的羅素•斯坦納德支持了一項動議,並收到普雷頓基金會240萬美元的項目資助,目的是用實驗方法檢驗一種流傳千年的說法——為病人祈禱是否會改善他們的健康狀況。
實驗項目小組在美國人赫伯特•本森博士的領導下緊鑼密鼓地進行。該研究小組分別在六家醫院取樣測試了1802個病人,他們全部都做了冠狀動脈搭橋手術。
這些病人分為三組,第一組接受禱告,但他們不知道有人為他們做禱告。
第二組病人不接受任何禱告,同樣他們也不知道沒有人為他們的疾病祈禱。
第三組接受禱告,並且知道有人在為他們祈禱,這組病人的實驗目的是,檢驗知道有人為自己祈禱後的心理暗示作用。
禱告由三個教堂的公會來做,一個在明尼蘇達州,一個在馬塞諸塞州,一個在密蘇里州,這三個教會與病人均相隔甚遠。
禱告的流程是:做禱告的人只知道他們正在為其祈禱的每個病人的姓和名的第一個字母,這是嚴格實驗的慣例,目的是儘可能地達到標準化步驟。再念到病人名字後,後面還要祈禱這樣一句話:為一個成功的手術而祈禱,快速、健康地痊癒,沒有任何併發症。
《美國心臟雜誌》上,清晰地報導出了實驗研究結果,那就是,在不知道有人是否為自己禱告的情況下,被禱告的病人與沒有接受禱告的病人之間不存在任何差異。
另外,令人大吃一驚的是,那些知道自己被別人祈禱的病人,與不知道祈禱實情的病人之間卻存在很大差異。你們認為是知道的病人會好得更快嗎?
恰恰相反,知道自己正在被別人祈禱的病人卻患上了更多的併發症,健康狀況反而變差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上帝為了顯示他並不贊成這種愚蠢透頂的實驗,並以此做懲罰嗎?
在與心理學家充分地討論過後,真實的情況更可能是這樣,那些知道自己正在接受別人禱告的病人會遭受額外的心理壓力,心理學上稱之為「功能焦慮」。
這種焦慮症會讓人疑神疑鬼,他們會想,我這就快完蛋了,醫生已經沒法治我的病了,他們不得不通過禱告來佯做努力。
當然,當實驗結果公之於眾時,必然引來了諸多嘲諷,但是該實驗的科學意義是不容忽視的,當人們得病的時候,不花精力去選好的醫院和醫生,而把時間浪費在求神拜佛上,絕對是不靠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