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貝爾醫學獎得主是因為發現了「大腦內部的GPS」而獲得的。我們現在知道大腦的這種能力會幫助我們在腦中繪製周圍地理環境的地圖,它還能以其它方式指導我們嗎?
基於這一發現的理論涉及直覺和「巧合」,當你在正確的時間碰到正確的人時,會不會是某種內部全球定位系統(GPS)在工作?
2014年諾貝爾生理與醫學獎得主,挪威研究員愛德華‧莫澤(Edvard Moser)和他的妻子梅-布⾥特‧莫澤(May-Britt Moser)以及英裔美國科學家約翰‧奧基夫(John O’Keefe)博士發現,大腦中的「網格細胞」構成了這個內部GPS。
網格細胞位於海馬體中,也可能位於大腦的前扣帶部分,這在人類情感中起著重要作用。目前在弗吉尼亞大學工作的耶魯大學畢業的精神病學家伯納德‧貝特曼(Bernard Beitman)博士在回顧了一些獲獎研究後說:「這種網格細胞映射的情感方面(的作用)可能會使我們基於大腦的地圖上的特定位置更加高度敏感。」
「就像GPS導航中使用的地圖一樣,這些地圖可以幫助我們找到在情感上對我們重要的人、事物或情況,「網格細胞與情緒有聯繫,這是推斷性的。」
貝特曼博士同意這些聯繫是推測性的,並補充說,「正是在這樣的證據上,新的理論才能發展起來。許多軼事和巧合都清楚地表明,人們能夠以某種方式確定與情感上重要的人或地點相關的位置。這如何運作是一個有趣的問題。」
他舉了一個例子:「一位母親覺得她6歲的女兒處於危險之中。母親跑到深水採石場的邊緣,看見女兒正在水邊快樂地玩耍。母親是如何『感受到』危險的?她是怎麼『知道』怎麼去那裡的?」
同樣,小時候,貝特曼博士在一個熟悉的街區轉錯彎後找到了他丟失的狗。他本不應該朝那個方向走,但這個錯誤卻把他帶到了他需要去的地方。
他說,文件抽屜效應可以解釋其中的一些巧合:當我們需要某樣東西時,通過一系列令人驚訝和偶然的事件,我們找到了它。我們通常會記得這種巧合。但是,如果我們沒有找到所需要的東西,我們就不會記得這件事。如果把大量的失誤也包括進去,這種情況在統計上就變得更加可能。
「再比如,在晚宴上坐在你旁邊的人可能恰好和你的生日是一樣的。這種情況真的很有趣,這是一個『命中』。但是,如果你考慮到你一生中去過的所有晚宴,或者所有人類參加過的所有晚宴,其中兩個人坐在一起並且沒有相同的生日(大量的錯過),似乎更有可能這種情況至少會發生一次。它要錯過一百萬次才能有一次命中,這真的是百萬分之一的發生率。」
儘管如此,貝特曼博士認為文件抽屜效應無法解釋整個現象。他並不是唯一持這種觀點的人。獸醫邁克爾‧福克斯(Michael Fox)博士說,寵物可以在某些情況下追蹤到主人或在需要時找到幫助,但那些情況似乎超越了它們嗅覺、視覺和聽覺的極限。
貝特曼博士和福克斯博士都推測,我們周圍的感官數據是我們下意識感知到的。大腦內部的GPS通過這些數據來導航。貝特曼博士談到了「心理圈」(psychesphere),福克斯博士談到了「移情圈」(empathosphere)。這兩個名詞是指,我們周圍無法用五種感官去感知的存在,但它包含的情感信息,我們也許可以通過尚未發現的感覺器官獲得。
貝特曼博士說,如果我們有了這一發現或能夠更好地理解這種現象,我們也許可以使有用的巧合事件在生活中更加普遍。也許這個GPS可以幫助我們找到丟失的孩子。也許它可以幫助我們找到愛情,或合適的工作,或在需要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當然,要弄清楚這一切還有很多謎團,但對於貝特曼博士來說,這是一個值得進一步研究的思路。
普林斯頓大學航空航天科學教授、工程與應用科學學院(School of Engineering and Applied Science)名譽院長羅伯特‧G‧揚(Robert G. Jahn)寫過一篇關於「意識空間網格」(consciousness space grid)或稱「經驗網格」(a grid of experience)的文章。
在他的《現實的邊緣》(Margins of Reality)一書中,他思考了人類意識的物理存在以及如何繪製它。他還從量子物理學的角度探討了意識如何朝著目標前進:「一個人被描述為『親朋』或『遠親』,被描述為思想『深沈』或精神『恍惚』,一個想法可能是『核心』的、『自欺欺人』的或『荒唐』的,如此等等。在對一個問題採取『立場』之前,我們允許我們的思想在各種概念『立場』上『徘徊』。」
這些都是定性的描述。他想知道我們是否有可能發展出與意識相關的定量的空間描述。他的理論認為,人類意識以波的形式存在,並在大腦和大腦之外運動。他說,意識機制的進一步發展可以形成一個「經驗網格,意識沿著這個網格在每個關口進行辨別或聯想,就像在益智迷宮或『二十個問題遊戲』
(註:允許問20個問題,然而對方只能回答『是』或『否』,以猜出答案的遊戲)或『猜字遊戲』中一樣。」